失序

一個人若不夠狠，
愛淡了不離不棄多殘忍。

關上螢幕，摘下眼鏡，閉起眼。

眼前漆黑得恍若沒有星星的夜空，
我假裝這一切都很自然完美，
放任自己的寬容與苛刻。
雖然我總是說著一個人不能沒有黃燈，
但事實上，我始終沒能做到這一點。

「他只會站在最後的底線下低下頭說對不起，然後一切無可挽回，
他是沒有黃燈的人，綠燈之後就是紅燈，非常寬容也同樣苛刻。」

那時候的敘述，
我至今仍然記得，
因為我剛好，就是這樣的人。

我會放任一個人得寸進尺、軟土深掘，
直到所有感情都被消耗乾淨了為止，
直到所有傷痕都被揭露了為止，
直到我覺得償還夠了為止。

為止。

你說，別問自己都不想聽到答案的問題。

不會啊，
我想聽。

尖銳的、傷人的、過份的，
這些話我從來不去逃避，
從來不假裝自己聽不見。

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我不想面對的結果，
那就代表它會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。

可，
就因為它會是最好的辦法，
所以才再沒有拒絕這麼做的理由，
不是嗎？

＊

有些事情，
知道有這麼回事卻未嘗經歷，
比如飄，
比如山頂的風景很美，
又比如，
難以言說的安全感。